少年派遇上老年派

紫阳街“爷孙”组合走红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□陈轶男/文 聂杨波/图

感人至深的歌声背后，是朱志清和詹才泰一如既往的热爱。

小有名气之前，朱志清辗转各地，社会上能吃的苦，28岁的他都“吃”了一遍。难能可贵的是，艰苦生活没有将他对音乐的热爱击碎。

2021年起，他和75岁的詹才泰成了“忘年交”。每晚，他们都结伴在临海紫阳街兴善门附近弹唱。这两年，他们在当地及网络上忽然小有名气了。

他们的走红，尤其是朱志清，在某种程度上，代表着这个时代对努力、对追求梦想等品质的认可。他们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所有人：向前跑，迎着冷眼和嘲笑，坚持你的梦想，说不定哪天，梦想就会回过头来敲你的门。

※ “爷孙”组队唱歌，吸引大家目光

前段时间，冷空气杀了个“回马枪”，但对朱志清和詹才泰来说，也没差别。春去秋来，寒暑交替，他们几乎“全勤”。

“你俩来啦”“我们已经等了有一会啦”……3月14日傍晚，他俩准点出现在紫阳街兴善门，已经有粉丝等着了。

“久等了。”朱志清腼腆一笑，和气地回应。接着往手心呵了口气，搓揉两下，麻利地从肩上卸下吉他包，从另一个包里掏出话筒、音响、脚架等，一字排开。詹才泰则轻轻地将手鼓立在地上，一边和大家闲聊，一边挨着木质长凳坐下，耐心等待开唱。

“这世界有那么多人，人群里，敞着一扇门……”“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，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。”朱志清弹着吉他，詹才泰打着手鼓，两人一唱一和，神态陶醉，唱酥了现场众人的心，也令屏幕那头来自全国各地的网友动容。

今年年初，这“爷孙”俩一改老观念，也申请了个抖音账号，取名“四四”。每次线下弹唱，就在跟前摆两部手机，同步直播。

“也是听了朋友的建议，现在直播正火，能让更多人听到我们弹唱，挺好。”嘴上说着，朱志清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詹才泰。过去这几年，两人亦师亦友，彼此信赖，愈发默契。至于名字的由来，朱志清说那是因为他和阿公詹才泰，以及经常来听歌、吼上一嗓的几个朋友，各自都有不少故事，所以取了个谐音。

原本，只有来紫阳街旅游的游客知道他俩。直播了3个月后，听歌的人更多了，大家都喜欢“爷孙”组合的形式。

当晚，直播间涌进来不少人，留言和点赞接连刷屏。有的被“老顽童”詹才泰打动，认为“老爷爷唱出了人生阅历和沧桑感，可同时又展现出了新潮、活力的一面”；有的是被朱志清折服，觉得“有梦想谁都了不起，希望你更红”。

晚上9时30分，詹才泰抱着手鼓缓缓起身，“下班”了。朱志清依旧“在岗”，接着唱，或纯粹弹会吉他，和网友们唠唠嗑，直至10时才离去。夜里风凉，但他心里却暖烘烘的。

※ 音乐成了两人生活的一部分

朱志清今年28岁，广东江门人，他在工厂打过工、在酒吧干过驻唱。

“家里条件不好，读完初中，我就出来了。”从江门到义乌，再到台州黄岩、临海，一路辗转，瘦弱的双手干着繁重的体力活。虽然学历不高，但日子一天天过，朱志清内心有股向上的力量蠢蠢欲动。

小时候，物质条件艰苦，但精神世界富有，家里有一叠港台金曲光碟。闲来无事，朱志清最喜欢和父母听碟，跟着哼唱。也许，自那时起，音乐就成了他生命里的一道光。下了班，宅在宿舍里，朱志清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同事们哼唱几句。大家听得乐呵，他心里也舒坦。

朱志清辍学外出打工时，詹才泰已到退休年龄。 他生于临海长城脚下，年轻时，千里迢迢去北方工作，一待就是大半辈子。

“我也是初中毕业后，就离开家乡了。”往事虽已如风，但詹才泰记忆犹新。十五六岁的年纪，他和一批知青，卷起一袭铺盖，就直奔北方，投入到祖国的伟大建设中。

上山下乡，从城市进入农村，衣食住行、吃喝拉撒，所有生活方式顿时发生巨变，生活条件一下变得艰苦。

为了熬过那段艰难岁月，詹才泰会和同伴们凑在一起，唱唱歌、读读诗，寄情文学艺术。

隔着时空，音乐成了两代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低谷期时，音乐给了朱志清和詹才泰不少力量。心情好的时候，弹唱一曲，心情也会更好。

※ 偶然相遇，希望唱给更多的人听

好声音应该被更多人听见，2015年左右，在身边人的鼓励下，朱志清背着吉他出现在了临海灵湖景区。攒了些信心以后，又陆续到东湖、商场周边弹唱。

2021年春节，他出现在兴善门附近的古城下。身前架一台手机，用来看歌词；脚边放一个音响包，上面挂收款二维码，俨然一副专业卖唱的模样，但其实他并不在意有无打赏。

朱志清出现在紫阳街的第一天，就吸引了家住周边的詹才泰。“现在的年轻人能放下身段、拉下脸面，在大街上唱歌，只因为热爱，这很让我佩服。”詹才泰很是捧场。退休回到小城后，下棋、约上歌友们到ktv唱一曲儿，文艺活动他从不缺席。

偶然一天，紫阳街上人流不多，朱志清左侧位置空着，詹才泰便坐了下来，顺手抄起手鼓，跟着音乐打了起来。“很神奇，非常神奇，阿公的鼓点声和我出奇地搭。”朱志清惊喜地扭头，“爷孙”俩对上眼神，会心一笑。

后来，两人就成了固定搭档。时而兴致起来了，詹才泰还会起身，在一旁摇摆身子，跟着合唱几句。

人老心不老，詹才泰很享受这样的日子，不论是经典老歌，还是现代流行曲，他都能哼唱。“咱们要不再来一首《海阔天空》，你最喜欢的。”

朱志清也喜欢和詹才泰一起弹唱。虽然已经在临海生活了10年，但他乡毕竟不是故乡，詹才泰的出现也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。“亦师亦友，亦是老父亲。”朱志清这样形容自己与詹才泰的情谊。

近期，他们俩火了。聊起这事，朱志清腼腆一笑，“主要是阿公唱得好，有魅力。”听了这话，詹才泰笑弯了眼，鼓励朱志清，“你才是主角，我是坐‘副驾驶’的呢。”

不管怎么说，恰如《海阔天空》那句歌词，“多少次，迎着冷眼与嘲笑，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。”只要身体允许，詹才泰乐意陪朱志清继续唱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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